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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3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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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夏突然想起那日顧澤陽的表白。

他在商場沈浮的老練,而她還只不過是個還沒有走出校門涉世未深的學生。

不得不承認他的表白真的打動了她,她也動容了,剛剛信儀的事情,不禁想男人的感情,男的感情是不是來得快去得也快,當初大東對信儀的好,她是看在眼裏的,而今他倆也變成了這樣。

安夏看了看自己,她不知道,她何時何地何德何能得到澤陽照顧,她有一些害怕,有一些懦弱了。

她可以不在乎他究竟多麽的有才、多麽的財力豐富,或許他的語言能力或許是在社交中鍛煉出來的,他的所有深情表白,只不過是慣用的說辭罷了。

那日她在他深邃的眼神裏,突然有了膽量一般,直視著他。

她告訴他趕緊一切都不真實,他擁抱了她,努力的讓她有真實感。

她回答:“顧澤陽,我們順其自然,好麽?”她也不知道該怎麽去回覆澤陽,一切都交給時間。

顧澤陽的眼神在那一瞬間變得清明起來,他抓著她的手環在他的腰間,頭埋在澤陽的懷裏,低低的出聲:“好,聽你的,我們順其自然。”

他努力的把她的不真實,變得真實化。

安夏雖然不知道要如何開導信儀,但是女生有時候並不是真的需要一個答案,很多道理內心已經明白,只不過是需要傾聽和陪伴,安夏明顯是屬於後者。

“信儀你陪我去喝酒吧?”

信儀用面紙擦著眼淚,紅彤彤的眼睛看著安夏。

安夏了然,沖她微微笑,“好。”見信儀如此,她拒絕不得,便點頭同意了。

即使在即將放假的日子裏,學校外面的小吃街還是人聲鼎沸,聚集著一桌一桌的學生,還有住在附近的上班族,穿著西裝,將領帶扯松了下來,坐在路邊不是很考究的路邊擼著串。

安夏和信儀找了一個空位置坐了下來,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,從東扯到西,誰都沒有提大東,誰也沒提關於感情的事情,無形中都在避諱。

啤酒不知道喝了多少,信儀臉上已經有些泛紅,手上攥著杯子,低著頭抽泣 。

安夏也喝了不少,眼神已經有些迷離。

她輕拍著她的背,“信儀,時間可以解決一切的,一切都會變得更好的。”

“我以為我可以坦然接受的,這樣的心理準備,我已經努力好長時間了,卻發現自己真的沒有自己想的那麽沒心沒肺。”

“和他在一起之前,我就告訴他我的身份,他剛開始是拒絕的,我努力了好久,他才慢慢的才開始接受我,和她在一起,總是他在花錢,還讓我不要奢侈浪費,我從來沒有奢求過,有人對我比我父母對我還要好,我也沒有想過我能為一個人付出那麽多,我是動了真心地,我真的想要和他過一輩子的。”

她擡起頭來,沖安夏笑笑,“我覺得我快不相信愛情了。”

安夏輕抿一口酒,嘆口氣,“所有的事情都會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變好的,你也會遇見願意對你好的人。”

如果還不夠好,說明那個認識不是陪你到最後的那個人。

兩人勾搭著肩回到寢室的時候,花花嚇了一跳。看安夏眼神示意,沒敢多問,幫著她給已經迷迷糊糊的信儀脫鞋,換睡衣。

安夏的情況也沒好到哪去,剛走了兩步腳下便有一些飄的感覺,頭的疼痛感撲面而來。

換鞋的時候有一陣的暈眩,她沒在意,準備爬上床拿上衣服便去衛生間去洗個澡。

花花覺得自己這一晚上簡直心驚膽戰,她目睹著安夏爬上床到摔倒的全過程而無能為力。

安夏爬上第一階的時候還是好好的,當她的右腳放到第二階的時候,左腳沒有放得上去,踩空,整個人都摔了下來。

地上還有放著沒收拾走的小凳子,安夏跌在凳子上,凳子一翻,小凳子砸在了安夏的身上,造成了二次傷害。

花花手忙腳亂,一邊給宿管阿姨打電話,一邊用安夏的手機撥打著急救電話。

急救這邊剛掛斷,安夏手機有電話進來,她看都沒看按掉。

“夏夏,你怎麽樣?”救護車上花花緊張的問安夏,聲音裏都帶著顫,剛剛的安夏是真的把她給嚇著了。

“酒醒了。”

花花:“......”

醫護人員也笑起來,這個女孩子,明明疼的額頭全是豆大的汗珠,還說笑的安撫緊張的同伴。

安夏以為就是扭到了腳,沒想到片子拍下來居然骨折了,難怪竟動彈不得,短時間內還不能恢覆。

值班的醫生有些好笑的調侃,“我見過喝酒打架骨折被送進來的,還沒見過喝酒眼花了爬個床摔下來骨折的。”

安夏:“……那你就當我從床上睡覺摔下來的。”

安夏有一些不好意思的看了護士一眼,這一夜還真的夠尷尬的了,估計這一般人也做不了這樣的事情。

……

花花拿著各種單據,穿梭於繳費處藥房處。

等排隊輪到她,手忙腳亂的將掛號單和醫生開的單子遞過去。

手機卻在這個時候,不合時宜的響了秋來,劃開電話沒好脾氣的說,“我現在很忙沒空接你電話。”說完,花花就果斷的掛掉了電話。

她拿著收據交給醫生,醫生告訴安夏她屬於外板骨折,所以不用開刀打上石膏就行了。

手機又喋喋不休的響起來。

信儀幹脆把手機直接遞給安夏,“你還是接一下吧,我和他說沒時間接電話,他非要打。”

18016***344

花花有一些不耐放的報出號碼。

安夏一驚,心想‘完了’,這個時候他怎麽打電話過來了。

“餵~你到家了?”澤陽問。

今天白天的時候,她就告訴澤陽她要回家了,說好到家給他發消息的,結果......

“沒有。”

“那你在哪裏!”

“額,市人醫。”

“我馬上到。”

花花有一些壞壞的看著安夏:“誰啊?我們顧大教授?”

安夏有一些不好意思的看著點了點頭。

沒過多久,澤陽便趕了過來,他從急診的方向走過來,身後跟著杜航。

他穿著棕色的呢子外套,脖子上戴著千鳥格的圍巾,身形挺闊修長,他走得有一些急促,看見醫護人員便詢問安夏在哪裏。

顧澤陽被掛電話的時候,雖然有一些生氣,他仔細聽了聽電話那頭的傳來的嘈雜聲,澤陽便感覺不大對勁,再次將電話打過去,還好安夏接通了。

聽到安夏的聲音聽起來還算清亮的時候,澤陽懸著的心才算是放下。

安夏看著顧澤陽著急的樣子,心頭微動,見他視線落在她打上石膏的腳上,連忙解釋,“沒事,就是骨折而已。”

顧澤陽來到床邊,居高臨下,低低沈沈的出聲,“怎麽弄的?”

“走路不小心摔著了……”

“真的只是不小心摔著了?摔成骨折?你確定不和我說實話嗎?”顧澤陽確認的問。

“你說你一小姑娘沒事兒喝什麽酒啊,頭昏腦脹的也不註意點腳下。”醫生這時候進來給安夏做最後的檢查,手中看著病例,也沒有註意病房裏還有其他人在。

顧澤陽眉頭微皺,說話的分貝也變大了起來,“喝酒?”

“…就喝了一點點。”她像是犯了錯的孩子,低著頭很小聲的回答。

上次年會之後,澤陽就提醒過安夏,不讓她再碰酒,今天安夏不僅喝了酒,而且還骨折了。

見澤陽沒有說話,擡起頭看著澤陽,發現也沒有那麽害怕他,便問,“你打電話給我,有事麽?”

他久久沒有回答,只是看著她,眼神似是無奈,“安夏,我在追你,你就不能走點心?”頓了頓,似是怕她不懂,又補充道,“我給你打電話一定要有事情嗎?我想你行不行?”

安夏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,本來挺溫暖的一句話,她為什麽特別想笑呢?

杜航站在門口本來有事要找澤陽的,看了看又自覺退了出去,邊上的醫生面帶微笑的看著安夏,“有人過來接你就可以出院了,沒多大事,記得定期來覆查就行。”

囑咐完準備走,顧澤陽跟了上去,門關上前,還能隱約聽到他沈沈的聲音。

似乎在了解著,安夏之後的飲食生活習慣需要註意哪些。

安夏瞬間緋紅了臉,拿起病床邊上的熱水杯,不自然的輕輕抿了一口,捧在手裏吹著,若有所思。

花花推著骨科借來的輪椅,放到病床前,見安夏一個人捧著水杯在發呆,有些納悶。

花花把輪椅擺好,扶著安夏的肩準備把她扶到輪椅上,安夏右腳著地,左腳懸空著,整個人都搭在花花的肩上。

顧澤陽大步走過來,從花花肩上接過安夏,公主抱的抱了起來,安夏也有些猝不及防,低呼了一聲,“誒,我自己……”可以坐在輪椅上回去的。

顧澤陽一個眼神過來,安夏便安靜了下來。

他看看有些呆住的花花,“辛苦你了,等下我讓我助理送你回學校。”

一邊吩咐杜航,一邊抱著安夏就走出門去。

即使已經很晚,醫院裏仍然有來來往往的家屬和護士,安夏在顧澤陽懷裏,感受到了路人似有若無的視線,有些不好意思的將頭緊緊的埋在顧澤陽的懷裏。

顧澤陽感覺到安夏貼在他胸口,嘴角情不自禁的上揚,露出好看的弧度。

到樓下安夏遠遠地便看見他的SUV,就停靠在離大門不遠的地方,他打開車門,小心翼翼將安夏放到後座上,幫她系好安全帶,從後備箱拿出一個毛毯給安夏蓋上。

安夏出來急,身上還穿著睡衣,坐上車確實感覺到了一絲絲的涼意。

“夏夏,下次能不能不要這麽冒失?”

安夏近距離的看著他,可以很清晰的聽見他的呼吸聲,有一些急促,她低聲,“好”。

澤陽寵溺的摸了摸安夏的頭,看了她一眼,輕輕的關上車門。

澤陽走上前,開著車揚長而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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